【all澄】同道殊途 九

前段时间因为忘了某些设定细节去翻了前几章,感觉自己写的无趣又啰嗦,有些难过,所以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舍友问我怎么很长时间都不码字了才算是有点动力,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ky勿入      我流ooc

本章有回忆杀

--------------------第九章-----------------------------------

江澄的内心是崩溃的,手中的筷子在面前的翠绿里挑挑拣拣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了块合眼缘的,放入口中一嚼,苦味便在口腔中蔓延,激得江澄囫囵吞了下去,又狠狠灌了两大口茶水才将嘴里那味道压了下去。

若不是顾着江家的面子,江澄怕是会直接将那玩意吐出来,虞夫人虽然严格,却也只是在修习和宗务学习方面,衣食住行上从来不做苛求,再加上一个喜好烹饪的姐姐,时常做些新奇的菜色给他们尝鲜,江澄的舌头哪会受过这种折磨,简直是想也不敢想。

两人昨日收拾好卧房后便懒得出去用膳,今早又睡过头错过了早膳时间,临行时江厌离带的糕点小食早已被两人当作正餐吃了个干净,不剩分毫,此刻又是在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尝了口这蓝家的所谓药膳,如今脸色是可想而知的差。

江澄看着案几上清一色的素斋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他是打死也想不到魏婴这货的嘴跟开过光似得好的不灵坏的灵。

进去怕不会过得跟和尚一样吧?

 

进去怕不会过得跟和尚一样吧!

 

这他妈进来过得连和尚都不如啊!

 

江澄斜睨了眼坐在身旁的魏婴,发现他也是同样的一脸菜色,心里这才舒坦了些。

魏婴扭头朝江澄笑了笑,只觉勉强,两瓣唇勾成一条弯曲的线,面上也是一派凄风苦雨,好不惨淡。

两人对上眼,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嫌弃。

对面的聂怀桑倒是吃的是面色不改,嚼地津津有味,魏婴不由心生敬佩:这聂怀桑真乃是一奇人!

江澄放下竹筷,用帕子擦了擦嘴,已是一副放弃抵抗的模样,索性今早只是坐着听学,并未有什么大的体力消耗,应当是可以撑到晚间。

晚膳为了好克化消食一般会选羹汤,就算是菜羹味道总比这些更容易接受,江澄如是安慰自己。

魏婴有了昨日偷逃出去的经验如今更是不怕什么,小算盘打的叮当响:待下午的课结束,就带着江澄从下山,昨天那家馆子生意瞧上去很是红火,味道想来不错,只要赶在宵禁前回来就行。

 

殊不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若是凡事皆由人心,便也不会多出那么些曲折故事了。

 

魏婴昨日睡得晚,早课时与聂怀桑发现了聂怀桑这一同好,两人相谈甚欢倒不觉得有什么。此时,午后的明媚的阳光穿过窗棂投下大大小小的光斑,轻巧地跃动在书案上、卷轴中还有少年笔挺的各色宗服上。欣欣然暖融融的午后日光氤氲着温暖的气息在装饰古朴典雅的空间内蔓延开来。如此天气配上蓝老先生低沉温润的嗓音简直是再合适睡觉不过了,魏婴被日光晃得眯了眼,凭白生出几分困意。

他的眼皮似是灌了铅一般,不由自主地下沉,头也一点点地低了下去,看了一眼台上模模糊糊的白色身影,不再就纠结抵抗,渐渐弯下背,趴倒在案上昏睡过去。

 

这厢,蓝启仁终于一一解释完三千条家规,抬眼便瞧见魏婴睡得香甜,手一甩,原本的卷轴就飞去了魏婴的案头,展开的半边更是砸在魏婴的后脑上。

蓝启仁高且瘦,腰杆笔直,蓄着长长的黑色山羊须,眉尖总是微微蹙着,当年前来求学的温若寒对此作了最切实的评价:见谁都是一脸的苦大仇深,白瞎了那副好面相。

魏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当即拍桌站起,顺带踢了脚座下的软垫,那卷家规也因他的动作滚落到地上,发出一声低响,他一声不吭地盯着面前的人,眼中似有两团火焰,脸色也是难看得紧。

蓝启仁此时被魏婴气的不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妄为的学生,他先是冷笑一声,又呵道:“魏婴。”

“作何?”语气少了惯常的散漫慵懒显得有些阴沉,为了表态更是站得松松垮垮,满脸的不耐烦,就差没把“老子要跟你对着干”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胆子小的恨不得把头埋进书里,就怕被殃及池鱼,个别胆大的也是小心翼翼朝这边看,眼睛睁得浑圆,都道魏无羡乃江氏宗主江枫眠的故人之子和首席大弟子,被视如己出,养得一派风流意气,万万没想到竟大胆如此。这对上的是谁?德高望重蓝启仁,蓝家代宗主,就是江宗主在怕也不敢如此,魏婴他怎敢?

江澄在前面坐地笔直,两只手紧紧捏着袖子,心里把魏婴骂了千百遍。

江家并无宵禁,管你几时睡?只要你第二天能按时训练就行。可这首席大弟子,巳时作,丑时息,活得好不惬意。

至于为什么如此作息还不被虞夫人责罚也是有些缘故的。

云梦弟子都知晓自家大师兄的两个特点,一来爱撩拨漂亮姑娘,管你是豆蔻少女还是半老徐娘,是艳丽无双还是清秀娇俏,他都能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恨不能生死相随,非君不可;二来便是那一碰就炸的起床气,这是每位师弟亲身实践所得,每每去叫,都会获得大师兄一顿结结实实的胖揍和抱着被子埋头去睡回笼觉的潇洒背影。后来师兄弟几个一番合计,叫又叫不醒,还得挨顿打,倒不如瞒着虞夫人,反正主母那时定是盯着二师兄,也顾不得他们。

机缘巧合的一次,魏婴偷懒被虞夫人抓了个正着,江澄才知道这人每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起后稍稍练上小半个时辰便来寻自己,扯着魏婴一顿披头盖脸的骂后给他定了个巳时初刻必须起的规矩,再之后,据江家弟子说,只需站在塌边说一句“大师兄,已到巳时初刻”便能看见窝成一团的大师兄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虽是面色不善却从未发生动手事件,百试不爽。

 

江澄的手指捏的泛白,就怕魏婴一个犯浑再说什么顶撞的话。

——喵呜~

江澄飞快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只觉面上热的烫人。

 

很早之前,魏婴初来江家还不是怼天怼地的江家大师兄,江澄也还是对魏婴的到来极为不适熊孩子。

他在父母面前装的乖巧懂事,十分友善,私底下却时不时欺负魏婴,骗他去爬树取自己故意抛上去玩意儿,独霸姐姐买给他俩的糖果,用剪刀弄烂给魏婴新做的衣裳,威胁魏婴不让他睡床等等。

后来某天,心气儿不顺的江小公子弄断了魏婴随身携带的手链,一百零八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就这样吧嗒吧嗒散落一地,一直以来的忍气吞声的受气包霎时红了眼,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江澄这才觉得自己可能做的过分了,他蹲在地上捡完那一颗颗珠子,又细细数了一遍才确认数量无虞才用手帕包好放入怀中。

后来,江澄在库房里翻了好久才找到那盒冰蚕丝琴弦,这是外祖当年游历时所得,又在自己生辰时送了过来说是若以后要学琴,用此弦最好。他跪在祠堂里一个时辰才堪堪穿好那串手环。

回到卧房时魏婴小心翼翼地坐在塌边,见他推门进来忙站起身又用手抚好床上的褶皱,江澄看见他这副模样就觉得心烦,将手链塞到他手心里,硬生生说了句“还你”。而后坐在榻上脱了靴卷起裤腿,膝盖上一片青紫看着十分骇人,江澄熟门熟路地翻出药膏上药。

魏婴看着那团青黑,试探着开口,“江澄”

床上人头也不抬只是没好气地回应,“干嘛?”魏婴以为他还生气,立时噤了声,江澄顿了顿,又道:“不关你事,我不欠你什么。”

“江澄。”

“怎么?”

 “以后只要你学一声猫叫,我就不生气了,我发誓。”魏婴想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并且自动省略了“若是你做错事,想要道歉”这个前提条件。

江澄愣了愣,问:“干嘛要学猫叫?”

魏婴低着头,捏着袍子,小声解释,“因为,我怕狗,猫叫声常见也好学一点。”

“汪”

魏婴被这冷不丁的一声吓得后退几步,抬头就看见江澄盘坐在榻上,笑弯了眉眼。

江澄拍了拍身旁的被褥,清了清嗓,道:“上来吧,以后我护着你”他往内侧挪了挪,“被父亲发现我让你睡在地上肯定得罚我,你可别害我。”

魏婴对上江澄的眸子,摇了摇头,他忘了说“其实他一点都不怕江澄的那声,只是身体反应而已。”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待魏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已是三秒之后。

他冲着江澄泛着粉红的耳廓和脖颈轻轻笑了笑,而后站得笔直朝蓝启仁一揖,“蓝老先生”态度之恭顺简直前所未有。

在场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丝毫不知道是什么让魏婴转变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彻底。

蓝湛却能隐隐猜到原因,刚才那细如蚊声的猫叫分明是从江澄那里传出的,他偏过头望向江澄,见那人一副羞愤欲死的样子便觉得有趣,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些。

--------------------------第九章   完----------------------------

顺便问一句还有人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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